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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都竹枝词七十二首 其七十二 2023年 当代 · 王悦笛
 押麻韵
五城区外洗豪华,郊甸十余清可嘉。
堰水邛山吟不到,为诗有数事无涯郊区郊县)
注:成都有所谓“五城区”的说法,指锦江区青羊区金牛区武侯区成华区,是传统意义上的成都城区。此外,作为地级市的成都还管辖双流温江大邑都江堰邛崃等十来个郊区、郊县和县级市,它们都属于“大成都”的概念。篇幅所限,阅历所牵,成都竹枝词只能舍大就小,主要就主城区内的风俗风物风景来题咏了。
鹧鸪天 其二 少城 宋 · 程垓
 押麻韵
泪湿芙蓉城上花。
片飞何事苦参差。
锁深不奈莺无语,巢稳争如燕有家。

情未老,鬓先华。
可怜各自淡生涯
杨花不解知人意,犹自沾泥也学他。
雨霁北归留题三学山867年 唐 · 薛能
七言律诗 押阳韵 创作地点:四川省德阳市广汉市三学山
远树平川半夕阳,锦城遥辨立危墙。
闲思胜事多遗恨,却悔公心是谩忙。
灌口阙寻惭远客,峨嵋乖约负支郎。
灵龛一望终何得,谬有人情满蜀乡。
愁倚阑 三荣道上赋 宋 · 程垓
 押萧韵
山无数,雨萧萧。
路迢迢。
不似芙蓉城下去,如腰。
梦随春絮飘飘。
知他在、第几朱桥。
说与杜鹃休唤,怕魂销。
相国陇西公南征能以留务独宿府城865年4月 唐 · 薛能
七言律诗 押庚韵 创作地点:四川省成都市
引用典故:请缨
吾君贤相事南征,独宿军厨负请缨
灯室卧孤如怨别,月阶簪草似临行。
高墉撼铎思巴栈,老木嗥风念野营。
殊忆好僧招不及,夜来仓卒锁严城。
吴仲庶游碑楼大慈二寺 北宋 · 范纯仁
七言律诗 押麻韵
锦城寒食最繁华,游骑翩翩杂钿车。
烟染翠行环郭,波摇红影隔江花。
长年已觉春如梦,远客唯应醉是家。
回首乡关行乐地,风光正好路岐赊。
又和暮春蚕市 北宋 · 范纯仁
七言律诗 押灰韵
古祠幽邃锦城隈,千骑欢游宴席开。
尽日风光随䌽旆,一方民乐在春台。
江头佛寺藏深竹,郊外人家荫绿槐
已奉更书催别绪,肯辞清赏屡追陪。
眉州绿荔枝吴仲庶有诗次韵 北宋 · 范纯仁
七言律诗 押庚韵
嘉川荔子著芳名,携从归鞍到锦城
驰驿幸无唐日贡,甘聊致野人情。
丹砂结颗藏膏露,赭縠为囊贮嫩琼。
京洛不须图画去,得公佳句自分明。
李敷察推即席感旧二首 其二 北宋 · 范纯仁
七言律诗 押先韵
一榜登科二十年,江城偶得共盘筵。
郑公雅喜中都(自注:郑谷都官,有诗自贺。)梅福曾由邑吏仙(自注:李兄自成都幕官。)
白首相期情契厚,素风犹待子孙传。
狂歌醉舞形骸外,吾道从来况坦然。
蓉城二首 其一 清 · 王文治
七言绝句 押庚韵 出处:梦楼诗集卷二十
红云万朵拥蓉城,仙路如明又未明。
略记麻姑临别语,来朝花膳待方平
蓉城二首 其二 清 · 王文治
七言绝句 押真韵 出处:梦楼诗集卷二十
月袂霞裾不惹尘,偏教风雨诧灵神。
多情宋玉空能赋,甘作阳台局外身。
再用前韵戏柬芷塘二首 其一 清 · 王文治
七言绝句 押庚韵 出处:梦楼诗集卷二十
偷桃窃药有风声,笑语微闻堕太清。
自是才人饶结习,芙蓉城又海棠城杨维桢有《梦游海棠城记》。)
周易古经跋(一 淳祐八年十月 宋 · 税与权
 出处:全宋文卷七八六五、《易学启蒙古经传》卷末
吕汲公元丰壬戌昉刻《周易古经》十二篇于成都学官景迂晁生建中靖国辛巳并为八篇,号《古周易》,缮写而藏于家。
巽岩李文简公绍兴辛未谓北学各有师授,经名从吕,篇第从晁,而重刻之。
淳熙壬寅新安朱文公表出东莱吕成公《古文周易经传音训》,乃谓编《古易》自晁生始,岂二公或不见汲公蜀本欤?
成公则议晁生并上下经为非,而文公《易本义》则篇第与汲公吻合。
与权向侍先师鹤山魏文靖公,讨论此经,将以邵子《观物》所言为断,著文王、周公正者八卦,变者二十八卦之繇辞于册,题曰《周易古经》上下篇,冠于《十翼》,以还孔子韦编之旧,使百世之下,学者复见全经,而附数公序辨于末。
天不慭遗,先师梦奠,倏踰一纪。
慨师友之凋谢,惧异学之支离,不量固陋,推本邵子所述,刊定《周易古经》上下篇如前,以卒先师之志。
而羲文经卦重卦大义,则于《易学启蒙小传》详之。
若夫训诂之真󸈠,讲解之得失,则有汉魏以来诸儒之说在,学者其审于决择哉。
宋淳祐戊申良月初吉,后学巴郡税与权谨识。
论全蜀六策疏 南宋 · 牟子才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七○四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○○、《宋史》卷四一一《牟子才传》、《右编》卷二二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八七
臣闻蜀犹一大棋枰也。
论蜀于今日将有垂亡之形,则救蜀于今日,当有急切之著。
亡形具而无急著以救之,则亦亡而已矣。
蜀与吴,相为存亡者也,蜀亡,吴亦岂能独存?
亡形已具,其可坐视,无一著以活之乎?
且汉中前瞰米仓,后蔽石穴,左接华阳黑水之壤,右通阴平秦陇之墟,黄权以为蜀之股肱,杨洪以为之咽喉,四岳三涂,皆不及也。
今为敌所据,则亡形成而人束手矣。
益昌之南,陆走剑而外,东、西川在焉。
水走阆、果而去,适夔峡焉。
西则趣文、龙二州,东则会集、壁诸郡,而乌龙、桔柏又在其前。
欧阳詹以为九州之险,司马光以为秦、蜀之冲,四会五达,不可失也。
今为汪雏所城,则亡形具而人寒心矣。
夫有垂亡之形而未至于遽亡,有欲绝之势而未至于遽绝,万一遇急著焉,则亡可存,绝可续,蜀尚可为也,安可以为遂亡而委之于不可救欤?
然尝审观时机,斟量局势而得其说焉。
一曰补军籍之阙。
蜀口右护军曲端、吴玠、关师古之徒关西部曲也,旧以十万人为额。
休兵后,有名籍者犹九万七千馀人。
安丙帅蜀,以钱粮数狭,沙汰为八万人。
后来事力不及,节减七万人,通忠义之数,犹为十四万人。
丙申以来,逃亡死损,所馀无几。
今以所闻参之,兴戎司见管四千六百馀人,沔戎司仅及三千人,金戎司不及千人,利戎司约七八千人。
此四戎司见管之数也。
此外有嘉定安抚司所管庆定精锐两军,及增戍之军,共五千馀人;
利、阆、剑诸头目所部或三四百人,或五六百人;
帅司之军不及千人;
巴州所管武进军,今止有二千馀人;
得汉堡所部三百馀人;
制司帐下安西保定、飞捷、先锋等共一万四千馀人;
帅司不及千人。
总而计之,不满五万人之数。
今四蜀田亩尽入军屯,制总科名悉归大阃,商贾百货尽笼于官,十年之内,乃不能增添一兵以补旧额,真可痛恨。
往事已矣,失今不图,阙短呈露,愈见衰飒不振,非所以壮吾军也。
议者以为当招集新兵三万人,朝夕训练,以为进屯之备。
且慰安田、杨二家,岁以其兵来助,亦可大张军声,或可背城借一以却敌骑。
如此则蜀尚可为。
若惮劳惜费,虑不及此,敌必乘虚攻吾之瑕,则备多力分,莫能制其死命。
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二曰籍义勇之士。
四蜀近边剑、阆、巴、达,次边惟渠、蓬六郡,租赋所入无几。
议者谓莫若举此六郡之民,依向来梁、洋义士法,照逐户税籍高下,或一丁,或两丁,以至三丁,料拣为兵,却与尽蠲输。
或每丁与免家业钱三百缗,令其自办衣装,自置军器
每十人为一甲,五甲为一队,五队置一副将,十队置一正将,逐县置一部辖,州置一总辖,以统之。
每岁春秋教阅,至防秋,则团结于逐郡城中,就令守禦不测,听制司调遣。
其如钱粮,遇守戍则始与支给,至放散则仍令耕以自养。
如此则平时无养兵之费,而缓急有制敌之用。
如闻米仓之南,地名三会,去岁敌兵来侵,不循常道,惟于此处会合诸兵,分入它路,一屯向利,一屯向巴、蓬,一屯向渠、广。
以为当起六郡已籍之民,聚为一大屯,坚守此地,以扼敌冲,使先人有夺人之心,则蜀尚可为。
若迟疑不发,敌复重寻旧路,会兵于此,不惟六郡生灵俱屠,而为蜀之大计转见谬误。
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三曰壮分屯之势。
敌据汉中,去岁出兵,乃越米仓以南。
臣以创议,欲调六郡义士,分屯三会以却之,盖欲阻其越险之谋也。
今敌又城利,则剑、阆乃其切邻,岂可略无蔽障哉?
议者以剑门天险,实为户枢。
昔守三关,无所事此。
今既退守,险实可因。
莫若分三戎之兵,并三小屯之卒,令及万人,阻关为固,而遴选智勇之将,申出军实而训其不齐,以遏敌骑突入西川之路。
大获一堡,形势虽斗险,然规模窄狭,不当要冲,止可以作家计,不可以禦敌兵。
莫若于阆州境内踏逐一险要去处,大为城筑,约可安万人,与大获犬牙相制。
分调诸戎之屯,益以新募之卒,令及万人,阻山为固,而遴选骁骑之将,昼夜阅习,以遏敌骑出葭萌之冲。
兵法又云:「兵及万人之屯,而后敌不敢过」。
今若依数招募,创为东西二屯,以相掎角,如连栖之鸡,彼触则此应;
常山之蛇,首击则尾应,使敌之后骑进不得抵巇于前,退不能袭击于后,蜀尚可为。
若以无兵为解,使敌用此计,城利之外,又进此屯,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四曰奋挠击之威。
敌进七百里而城利,岂曰无谋?
虽上下以运道艰涩为说,然敌日课诸军,人打三升粮,以备日食。
而利以西白水一带,又皆平畴,若种麦以待其熟而漕以小舟,岂忧乏粮?
议者以为当及粮道未通之时,与二麦未熟之际,常出游兵,以扰击之,困其事力,绝其命脉,然后徐起而图之。
此计之最善者。
挠击之地,各有方所
阆中者,当于葭萌、青山、木瓜等处挠之。
剑门者,当于白水阴平、阶、文等处挠之。
伺其怠而为攻劫之图,乘其机而行掩袭之策,使取粮之兵不得越足于吾地,而耕耨之夫不得施功于彼土,旷日持久,情见势屈,遂可为我镃基。
如此蜀尚可为,若置之度外,敌反用此计,出没于剑、阆之间,钞掠困我,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五曰固根本之地。
敌自丙申以来,惟知嗜杀以逞威,逃难之民值者辄死,父母妻子骈首就戮,膏血原野,可谓惨矣。
幸而窜伏得免,深山穷谷间有存者,而孑遗之民生意一发。
况十许年来,田亩之利尽归军屯,而科籴军需之苦,反甚于有田时也。
盐酒之利并归制司,而过数增榷之害,反甚于无事时也。
以至黎、雅番货,彰明乌附,施、黔板木,尽入私橐,而商旅失业,怨声载道,则又人所不忍闻也。
既不能芘其死,又以戕其生,彼方计出无聊,而敌骑突入,不杀之令甫下,诱饵之术甫施,凡民无知,苟逃性命,有不获已,相率去之,计其数不下二三百万人。
由是南亩空虚,种类断绝。
虽间有脱身来归之人,又皆室闾不存,人牛俱丧,虽欲自活,其道无由。
今制臣初至,规模一新。
若能精选县令,专以招集耕农课其殿最,户口增多者爵之,数仅及中者赏之,视旧有亏者罚之,布宣德意,劳来还安,分以未垦田畴,给以牛犁种子,且将目前一切无艺之征、诸处科籴之扰、分司妄作之弊、武臣摄官之害悉皆蠲除,使离散之雁复安于中泽,逃潜之鱼复止于深渊,喘息小定,必能为国耕种,为国输利,为国贸易,相与效死弗去,则蜀尚可为。
若不知爱惜,敌用故智,尽嗾遗黎以去,不出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六曰严三城之守。
重庆为保蜀之根本,嘉定镇西之根本,夔门为蔽吴之根本。
得人焉而守,则金城汤池,其势巩固。
万一有一守关者异志,虽使忠臣义士固守其土,亦不能正其行路买门之奸。
此计若遂,守将为其所得,军民为其所屠,如辛卯西和辛丑成都者有之矣。
今三城鼎立,守备固严,尤当以腹心之士分守三城之门。
议者谓关表土豪散居四方,若能温言说谕,厚募招来,官其头目之人,示以功赏之信,彼必欣然乐为吾用。
然相道里之远近而分拨之,其在西州者就令居嘉城,其在东城者就令居渝城,其在峡外者就令居夔城,假以屋庐,听其营运。
比及之际,专令各守城门。
山西之人负势尚义,必能感激思奋,相与固守。
彼爱惜人家,自为谋计,必能尽其死力,相与固守。
一举两利,此为至谋。
若弃而不用,敌骑薄城,必行重赂以买门。
不待三年,蜀之命脉绝矣。
臣区区愚忠,去秋直前,尝于贴黄力言韩宣虽守夔,张实虽守渝,俞兴虽守汉嘉,而防遏当在上流。
又谓利、阆之间,当置一大屯,是时敌未有城利之事也。
若听臣言,稍施行其一二,虽不能大有所益,或亦可以伐其城利之谋。
今城已就矣,险已尽矣,事已无可言矣,而臣忧国,不能自已,犹欲于举枰未定之时,进此急著,以活曩误。
若犹以臣言为迂远,而欲专倚仗于夔门一城,以为保护吴楚在于是,此子囊城计也,臣见唇亡齿亦寒矣。
况夔之上流,褰裳可涉之处不一而足。
万有一踏浅渡江,转战而南,则由施、黔而趋鼎、澧,由鼎、澧而趋江南,置夔于不顾之地,则蜀非吾有矣。
臣去蜀十又七年,日夜忧愤,虽力弱才腐,不能备戎行、致死命,以报国家,犹幸日觐清光,可以吐露胸臆。
比因进讲从容,伏蒙陛下忧轸蜀边,赐以清问,至于再三。
臣虽随问随荅,言其大概,然积蕴未尽。
谨效鲁女之悲,遍采蜀人之论,条为六策,以复清问。
陛下鉴其愚忠而赐之施行,不特臣之私幸,将西土之幸。
不特西土之幸,将东吴之大幸。
若夫轻触天威,罪当万坐,惟陛下赦之。
熊文德剑南沙县 明 · 孙承恩
五言律诗 押阳韵
送子之官去,天高风露凉。
好看循吏传,未觉簿书忙。
省俗花村静,鸣琴白日长。
先公遗迹在,肯为奠椒浆(先公有哀慕祠在延平
再辞免召赴行在状 南宋 · 曹彦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五二、《昌谷集》卷八
證会臣昨具状奏陈辞免召赴行在恩命,今月初五日准九月二十九日尚书省劄子,九月二十七日三省同奉圣旨不允者。
君命再至,悚惕无门。
不俟驾而行,乃其常分。
控辞不已,谊有未安。
缘臣所苦脾疾,起自壮年,常时每至呻吟,稍重更加呕泄。
既止复作,莫识其源。
是时气力尚强,饮食无阻。
稍觉宽减,即复奔驰。
中年以后,其病稍深。
湖南时,复为楚军前调拨,往往旧病大作,畏避事之名,不敢求去。
事平之后,翻为壅滞。
急救目前,至用芒硝、大黄等药,稍存微息,不暇为后日虑。
苦口乞祠,未获俞音,亦幸授代已近,不复叫号。
其后获试成都,此病再作,诸司共睹,几至狼狈。
朝廷从欲,改差待次一郡,稍获生意。
又被繁使,黾勉二年,复请祝釐。
盖苶甚则诚实吁天,稍定则鞅掌宣力。
苟可以捐躯报国,尚不辞难,矧今出綍异恩,赐环明命?
当飞龙正位之始,备万物咸睹之数,臣子至荣,莫叨于此。
而臣年迫七帙,困于宿病,乃于脾疾之外,更添足痛。
足痛未已,又增痰壅。
最是饮食骤减,日见羸削,自朝至暮,不能进一杯之粥。
跋履修涂,必至颠沛。
有尊主之心而局于分,有行志之时而窘于老,此臣所以恐惧震慑,而加以太息也。
所有召赴行在指挥,臣不敢祗受。
谨录奏闻,伏候敕旨。
改知成都拟上殿劄子 南宋 · 曹彦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五三、《昌谷集》卷一○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二四一
臣以朴樕小才,误蒙亲擢,度越常等。
厕迹禁路,曾未两月,复玷异恩,宠以次对之美职,分以西土之阃寄。
臣实何人,可当此选?
闻命以来,日夜忧惧,不敢常人自视,以异数为喜。
亦不敢典故自比,以辞免为高。
心诚求之,思所以仰副圣主眷遇之意。
窃以立功立事之世,非可以禄位决进退也。
朝廷清明,四方无事,自一命以上,皆得以行其志,菽水可以奉其亲,吏事可以振其职。
及纷纭之际,国论不一。
司马光枢密副使犹不受命,种师道尽护诸将,讫无成功。
世变愈下,艰难愈急。
家国之事,有不可胜言者。
有志之士,犹尚以禄位言哉?
直当论可否耳。
自古阃外之臣得以尽其所学,非谓一己之见足以尽知天下之事,一夫之力足以尽制诸将之勇也。
恃朝政以为根本,假威令以为事权,执赏罚以为劝惩,资佐属以为辅助,又须在王所之善士以为之主,妒功嫉能之士不挠其政,如此而见义不勇,可以坐不任责之罪矣。
司寇于鲁者,不若乘田委吏之为省事
为卿于齐者,不若抱关击柝之为专职。
国论之所不系,则守官者犹得以守道也。
若事关大体,与国论相表里,有文王之令闻,而后中国可以守;
宣王之修政,而后猃狁不足虑。
当艰难之时,宵衣旰食,一日万几,君以惰堕责其臣,臣以丛脞戒其君。
开心胆以延见士民,惜寸晷以响应奏报,则传导于下者无愧辞,叫号于外者有近效,谓阃外之臣,恃朝政以为根本者此也。
若使法令变更,农末俱病,处置失宜,军民胥怨,发为播告者厥指或匿,形于论疏者旷日不报,则所当恃者无所恃矣。
郭进诛御马直,谓之专杀可也,而太祖不责;
张美强取民女,谓之无检可也,而太祖不问,恐阃外之权于此少沮也。
况于公事之所当行,缓急之所倚重,居阃外之职者谓之节制,行阃外之事者谓之便宜,人才出类者可以承制用,将佐失律者可以逗挠诛,已奏者不必待报,未奏者不必诘问,谓阃外之臣假威令以为事权者此也。
若使将帅跋扈,深自交结,州县轻率,不相关白,互有申请者尚决于胜负,转相诟詈者或俟于调停,则所当假者无所假矣。
赏当其功,虽喝转十官者不以为僭;
罚当其罪,虽戮及全队者不以为滥。
居阃外之职,正当视国事如家事,惜官物如己物。
不以一毫弥缝亲旧,不以睚眦报复雠怨。
势要之力所不能移,阔褊之书所不能夺。
阃外之不得其人,逐之可也;
假赏罚以行其私,罪之可也。
不逐不罪,则其说必所当行,其求必所当与,谓阃外之臣执赏罚以为劝惩者此也。
若乃高爵授之,而以不肖之心疑之,闻喝转则举朝伸舌,行法令则旁观失色,官命未改,踪迹摇动,则所当执者无所执矣。
唐方镇全在幕属,不必一一参军事也。
或议论宏伟,可以助名教;
或文采雄壮,可以草表檄;
勇能专将者,可以备策论;
才堪应变者,可以广智虑,谓阃外之臣资佐属以为辅助者此也。
若使如今世举削与今世权局,发书者称有旧而已,不问其才具;
投诚者求寸进而已,不揣其能否,则所资者无所资矣。
孔子入卫,主于颜雠由而后
孟子入鲁,尼于臧仓而见沮。
勿谓圣贤行志直情,独立而无所附丽也。
颜雠由之徒诚未易得,彼臧仓者世常有之,不可不察也。
士大夫有志事功,已畏其少,若又痛加沮格,谁肯任事?
往者事变尚浅,踪迹尚秘,虽诡辞浸润,不过系一二士大夫出处。
比年两军相加,肝脑涂地,战死骁将指为降番,亲获酋帅诿曰虚诈。
变乱人心,绝灭天理。
万一山东忠义识破事体,两端首鼠,有翻然事新之意,此何时也!
旁观胆落,独欲以阃外之事,责办于阃外之臣,不其难哉!
臣蒙恩所领郡只是一路安抚,且又与西南外境为界,不近北边,事不相关,不应遽启此论。
然念富平之败扰及果、阆、兴元之溃径至遂、普,设使江淮有警,则蜀道岂可安迹?
关外有警,则剑南岂可高卧?
而况吐蕃部落,连及威、茂,云南遗种,渐迫黎、雅。
臣顷年尝转漕关外,讨论四蜀事体,知成都脆弱之卒不足以有用,汉中单寡之兵不可以独立。
制帅之与总所,位置非宜,将来职事间,必有抵牾;
官军之与忠义勇悍无礼,将来调发处,必有不逊。
以至兵财递铺间探等事,所当改弦者,不一而足,尝作《病夫议》以告当路。
以为同此思虑而后可以同所见,同此忠赤而后可以同所行。
若以为不可,而欲择其中一二事间行之,或过时失事,而欲取已陈之旧说徐行之,二者皆不及事,而欲责建议者之非计,非所闻也。
今四年矣,事变已见,而臣适当是选,吻合于过时失事之说,臣实惧焉,用敢详其说以告陛下。
张咏之守益州也,迟半岁而不行,知蜀道未定,不可以遽也。
太宗以面对许之,以便宜从事谕之,知蜀远难,决不可以隃度也。
又敢仿是说以复于陛下,惟陛下留神,取进止。
蜀国弦 其一 清末至民国 · 杨圻
五言律诗 押元韵 出处:江山万里楼诗钞续集
称天府之国,富庶足自给,多才智谋略士,逊国后成割据之势,中原多故,政枢迭更,不遑西顾者二十馀年。从古成事、败事无过二十年者,以之生聚教养,何事不可为?溯自辛亥尹昌衡为都督,中更熊克武、但懋辛,以迄近十年之三刘、杨、邓、田诸将,中枢遥制,听成授职而已,外力不侵,内力不泄,此何如时哉?刘湘重庆,刘文辉邛州雅州嘉定叙州杨森据夔、万,刘存原据川北、绥定,邓锡侯成都合川,田颂尧据潼川宝宁、棉州、龙安,皆为军长,带甲之士五十万,民团亦五十万,武备充实,制造有厂,此何如势哉?杨、邓、文辉尤为枭雄,才智颇足观,顾贪鄙近利而不知务德,残民黩武而不知爱民,朝友暮敌,联甲倒乙,盈城盈野,迄无宁岁,其暴政掊克,以肥私室,人各数百千万,则所同也。贪德既同,民怨无二,所至有「犹我大夫」之叹,古称奥府,今为瘠区,富者流亡,贫者走险,非朝夕之故矣。或有一于此明乎时势,共戴一尊,或守望相助,休兵息民,薄赋修政,富百姓以自足,培兵食以自厚,廉洁节用,既缮既饬,闭关以观世变,无事则鸡犬不惊,与民同享太平之乐,安富尊荣,自娱岁月。一旦国有大事,挟其建瓴之势,以朝气乘天下之弊,行以出鱼复,天下诸侯,有不西向而承颜色者哉?岂独谋,中国于此是赖,固王霸之图也,所谓不战而胜,不怒而威者,惟能之,惟今能之,处今世而为谋,虽诸葛无以易此。惜乎子阳井蛙,无有大志,徒知拥兵乡里,辇金异国,而天时地利,天予不取,盖熟视无睹也。其谋臣策士,以之多才,竟无一二远谋之士如温峤王猛其人者,至今日而见箪食壶浆以迎□□,则人之羞也夫。既以二十年生聚教养之资,糜烂全蜀而无馀,以人杀蜀人,以自谋者自杀,乃□□入川,鼾睡卧榻,犹复弗以为意,或且怀假手外寇以除内敌之私心,致令坐大,失机后时,可胜恨哉!行见衮衮群雄,束手待毙,自取灭亡,而民亦同尽。今文辉存厚之亡,已见告矣,其所自谋盖若是,岂巴蜀之不足有为乎?嗟夫!称天险,故有德者易称后治,故无德者易亡。观乎刘禅李势王建孟昶覆亡之辙,其地利自若也,惟不务德、不爱民,而前车来轸之相寻,盖自古而莫贰矣,后之抚斯土者,其知所先务哉?癸酉十月云史识。
乱先天下,高秋井络昏。
惟天能设险,一路未招魂。
猿鸟疑何极,蛟龙气独尊。
少年都不贱,江上已无村。
按:负天险,朝命莫及,是用羁糜之谋,遂成割据之局。然群龙无首,各不相下,急则相合,缓则相图,以利为的,地理人性然矣。民九辛酉刘湘犯鄂,上将军吴公佩孚受命西征,师至巴东,克之。既败,公弗利其土地,使川人治川,重用杨森,资其力以制诸将,复以黔军袁祖铭驻重兵重庆以监之,如得数年无事。
蜀国弦 其二 清末至民国 · 杨圻
五言律诗 押灰韵 出处:江山万里楼诗钞续集
星斗势摇动,孤城万壑哀。
高江巫峡转,深雪剑门来。
我愧骑驴客,谁怜聚米才。
益州天下胜,割据自今开。
按:逊国后,以熊克武、但懋辛为最强,及熊、但见逐于川将,群雄各据一方,争夺无已。民十年壬戌,刘湘杨森、田颂尧、刘文辉刘存厚、邓锡侯咸听命于吴公,乃稍安。吴公败,川战酝酿,党国无暇西顾,亦重用刘湘以制诸将,苟安一时。至今春而二刘之战以起,文辉叔也,而相剪灭,倾全力除之。师破成都,巷战多日,杀人如麻,文辉败绩,以八万军退入西康,相持半年之久。
锦城写望 唐 · 高骈
七言绝句 押尤韵
蜀江波影碧悠悠,四望烟花匝郡楼
不会人家多少锦,春来尽挂树梢头